十日后。
梦中。
“有个凡人民族总喜欢说一句话,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
一个声音回荡在我耳畔,听起来就像是幻景里的夜之王,又让我感觉,毕竟我没听过,让我感觉就像是夜王在对我开腔,这种预感非常奇怪,毕竟夜之王和夜王只该是名字相似,完全就不会是同一个东西。
“——不得不提,他们是对的。”
它还没死?
仿佛听到了我的心声,那个声音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给予了我回答,就像是在赏赐我这人类的皇帝,洛恩王国的红王什么了不得的事物!
“是的,它还没死,你出现了,让我和祂都决定让战争继续。”
你是谁,祂是谁?
“这可不乐意讲述,你不是看到了你这个淫娃荡妇勾引我的记忆了吗?”
猛然一震!
我大口喘息,睁开双眼。
眼前是首相塔的卧室,我睡在曾经属于艾德·史塔克的床上。
毕竟在这个,我和丹妮莉丝皆为君主,我是皇帝,也是国王之手的二元制帝国里,我算是七国的首相,自然是住在了曾经盘桓过很久的首相塔。
这里的床上被褥已经被换成了红王的,墙上挂着剥皮人的挂毯,粉红色的身子,精致细腻的肌肉结构,换去放在医学院里当教材完全够格。
老实说我不是很喜欢在自己卧室里挂这样可怕渗人的玩意儿,谁会想一醒来就看到一个连脸皮都没得的裸男画像?但是,传统。
摇了摇铃,侍女西佛揉着眼睛进来给我梳妆打扮。
“他们有没有商议出结果?”我当头先问。
“御前会议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王上,他们还是很惧怕您说的剥皮实草刑罚的。”
“那就好,给我拿旅行装,今天出远门。”
我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如您之前的交代,大小姐,不过…您之前嘱咐的,有一点问题。”
“哦?”我嘱咐的事情可不少,“什么问题?”
“艾德瑞克爵士到现在依旧没说话,也不进食。”
这事儿让我皱起了眉,我无疑必须得厚待这位“拂晓神剑”,给他在富饶的河湾划了更大的封地,并安排了一门与雷德温家族的婚事,这不算是这些天来他姑姑一直在照顾他,可是他状态似乎很糟糕。
那么便不是奖赏犒劳的问题了,或许是人生理想吧。
这些天死掉的贵族不可计数,绝嗣的家族并不算少,再加上河湾人在战时的闹腾,我现在有大把的城堡和土地可以用来奖励功臣,同样的重新划分疆界也势在必行,但是,我心神一直不宁,似乎有大事将会发生,下意识地决定维持现状,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
阳光已经回到了河间地,照亮了满目疮痍到处尸骨的世界,可是,北境依旧被黑夜所笼罩。
这场战斗还未结束。
“那,尽量安抚他吧,我回来再看看他,别让他自杀,这会对我的名誉造成影响。”
其实他死不死对我影响不大,不过我还是一个蛮重感情的人。
硬要说什么影响了,他要是死了戴恩家族就绝嗣了,未来星坠城主支的继承权会落到高隐城骑士“黑暗之星”杰洛·戴恩身上,这似乎不大好,我不喜欢杰洛爵士那个性格,不安分。
“还有,小姐!”西佛提醒。
“怎么了?”
“嗯…”她组织着语言,手指揉着稚气尚存的脸蛋,蓝眼睛看向天花板,真不知道提利昂那个坏侏儒是怎么生出这样可爱的女儿的,“那个,亚里安,他还没走。”
我就知道!!!!
又是他。
“我去见他,带路。”
实际上不用专程去见,我们的亚里安先生,哦,不,是龙王奥利昂,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外人,这不,他正坐在首相塔底部的大厅里,和一盘烤面包切片做着搏斗。
“亚里安先生,”啪!我把手杵在了他面前,“您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还在这里?您的征召令已经撤销了,您的嘉奖已经下发,是时候回家了我的大功臣,为什么您还跟在讨薪的佣兵一样,死皮赖脸就是不走!?”
“你这里倒是没有什么讨薪的佣兵,全杀了?”他嚼着回话。
“打发走了,给足了钱和头衔封地,干嘛?你还真是来讨债的?”
“我来讨要我的媳妇儿。”
“没有!女人我这不卖!”
我抱起手臂,“侍卫!把他给我——”
“您难道就不想听我说说龙梦里见到了什么?”
“谁知道你见到哪家妓女的内裤了,滚。”
“北方的事。”他不急不缓地开口。
北方的事…
联想到我的那个梦。
我感觉,心里的不安感更甚了。
北方会有什么事,毕竟夜王都已经被打败了?
会。
前世电视剧里最后的赢家“三眼乌鸦”还活着。
寒神还在。
绝境长城保持着垮塌状态。
这么说的话,确实,可能有点事。
我声音很低,“说。”
我挥手止住走来的侍卫,而他则先问了我这么个问题:“杀了夜王之后,后果是什么?”
“尸鬼和异鬼全部灰飞烟灭?”我试探着说道。
他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是这样,我好像看到了有尸鬼出现,在龙梦里。”
“不可能!”我一口咬定,“我在北境的军队全都没有遇到什么尸鬼和异鬼。”
“那便是在绝境长城之外,我的女王,或许,您只能让夜王的军队死掉,并不能让寒神就此罢休。”
假如,奥利昂真的见到了尸鬼,在他梦里,而他的梦也确实是龙梦,绝非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寻常梦境的话,那么或许他会是对的。
可这谁都说不准。
当然,夜王没了,可是寒神还在,冰与火之歌还在继续,这是没跑的。
“早上,”我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早上你来旁听今日的御前会议,然后给一点你的建议,中午我和丹妮莉丝会赶赴北方,到时候,或许会需要你陪同。”
“我不知道该不该陪你去,”他面色不是很轻松,“我在梦里看到了自己的死期,红王,我去北方绝无好事,那里有一场劫难。”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