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倒是小瞧了这个狗东西了
“爹,他说的不无道理,那李暹可能一开始就打算要借这些鲜卑人的手来除掉我们。”
公孙修沉着脸,一拳击在了一旁的木桩上,咬牙切齿的道:“我们为他李暹出生入死,先是替他牵制住了公孙瓒,又替他来征讨这些鲜卑人,可他却只想要我们死。”
公孙渊双拳紧握,沉默不语,思讨良久,终于咬了咬牙,冲着山下高喊。“我又怎知你会不会乘我大军下山之际,突然向我发难?”
轲比能说的没错,如果李暹听闻他此刻被鲜卑大军围困在此,多半会选择作壁上观,不等到他公孙渊的死讯,不等到他麾下这支辽东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绝不可能会轻易出兵。
反正偷袭轲比能王帐,让轲比能从赤峰山退军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如今轲比能和扶罗韩两军加起来,足有十三万铁骑,他力有不逮,只能撤回辽东,想来李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轲比能放声大笑,掷地有声的道:“我轲比能的为人,公孙老将军又岂会不知,老将军若是不放心,本汗现在就下令让大军撤到百里之外。”
“如此,便是本汗有心食言,再想要追杀老将军也很难做到,如何?”
轲比能虽痛恨公孙渊偷袭了他的部族,杀了他的族人,可他此刻却是真心想要让公孙渊离开。
公孙渊眼下虽然被他围困在此处,可短时间内,他也很难拿得下公孙渊,他可不想届时被李暹从背后偷袭,更不愿意在跟公孙渊拼个两败俱伤之后,再去面对李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加之公孙渊也清楚,轲比能在这个时候并不想跟他拼个两败俱伤,便答应了下来。
轲比能也是说到做到,当即便下令让大军向鲜卑山北部的方向撤去,只派遣了几个斥候,目送公孙渊离去。
柳城,单于府
李暹披着狐表,坐在火炉旁,听着法正读着鲜卑山方向传回的情报,听到公孙渊的大军已经朝着辽东的方向撤去之时,脸色变的铁青,抚摸着怀中的暖炉,凝视着炉中火红的碳火,久久不语。
轲比能跟扶罗韩走到了一起,这并不是什么让人感到奇怪的事情,十三万的鲜卑铁骑,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一股恐怖的力量,但对于他李暹来说,却完全不值一提。
他当初刚执掌关中之时,麾下就有十余万西凉铁骑,便是那时的他,对上轲比能和扶罗韩两人,也完全不虚,更何况是现在。
只是让公孙渊那老狗走了,这就让他感到有些闹心了。
他到现在还没有发兵,就是收到了公孙渊被轲比能围困在鲜卑山一代的情报,而他,还真有借着轲比能和扶罗韩之手,除掉公孙渊的打算。
他至今没有发兵,就是想要让轲比能放心大胆的去围剿公孙渊,最好是直接把公孙渊那条老狗和他麾下那十余万的辽东军全部留在那草原之上,然后他再打着为公孙渊复仇的旗号,以雷霆之势灭了轲比能和扶罗韩,然后再带着这两人的尸体去接管辽东。
流程他都想好了,等到了辽东之后,先将轲比能和扶罗韩两人的尸体挂到城头上示众,之后再以燕王之礼,厚葬公孙渊。
如此,不仅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辽东,更可以借着公孙渊在辽东的威望,彻底平定辽东。
只是没想到,公孙渊那老狗居然就这么答应了轲比能的条件,竟然真的退回辽东去了。
“王上,看来想要灭了那轲比能和扶罗韩,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法正轻叹一声,一脸的惋惜。
还是他阻止李暹即可发兵,向李暹进言,借轲比能之手除掉公孙渊的,只是没想到轲比能这蛮夷,竟能忍得下族人被屠戮的仇恨,放公孙渊安然离去,倒是小瞧那蛮夷了。
公孙渊袭击轲比能王帐所在之地的时候,为了安李暹的心,可是铁了心的打算跟轲比能死磕的,以至于他在攻入轲比能的王帐之时,纵兵烧杀抢掠,打算除了李暹看重的人口以外,一切值钱的东西全部都带回辽东,他也相信李暹在灭了鲜卑之后,绝对不会跟他计较这点财富,所以他在对待轲比能的那些族人之时,可是一点都没有给自己留有和轲比能谈判的余地。
谁能想到那轲比能,竟然连这种仇恨都能放得下,甚至在放公孙渊离开之时,都未曾向公孙渊讨要那些被掠夺走的财货,不得不说,就轲比能这份胸襟,留着他早晚会成这北境的心腹大患。
“轲比能…””
李暹喃喃的念叨着这个名字,思讨了许久,道:“倒的确是一个有些难缠的对手。”
这货连族人被屠戮,王帐被洗劫的这种仇恨都能忍的了,难保不会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之下,为了保存有生的力量,带着族人往被跑,跑向那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
真要让他给跑了,那可就有些头疼了,总不能时时刻刻的在这北境屯驻重兵,以防止可能随时会回来的轲比能吧。
还真是小瞧了这个狗东西,本以为在灭了乌桓之后,那轲比能不过就是一条待宰的狗,那些鲜卑人也不过只是一些等着他去掳掠的奴役。
现在看来,想要彻底灭了这些狗东西,还是得要花点心思的。
似乎是看出了李暹困扰,法正思索了片刻,道:“如今公孙渊已经撤回了辽东,鲜卑的那些族人,被公孙渊控制住的那些鲜卑人,也已经回到了轲比能的手中,再想要将轲比能钉死在鲜卑山一代,怕是也不可能了。”
“从轲比能此人能够轻易放下对公孙渊的仇恨,我大军若是北上,难保他不会远遁漠北。”
“依臣之见,我们不妨就留他在多活一段时间。”
“他此刻能跟扶罗韩走到一起,无非是因为有我们这个威胁在,若是我们就此撤军呢,不再表现出—副誓要灭了他们的姿态呢?”
“他轲比能跟扶罗韩,还能像现在这般和谐吗,公孙渊屠戮他的族人,洗劫他的王帐,这个仇,他还能忍的下去吗?”
“就算他能忍,他手底下的那些部族的首领,以及他的那些族人,也能够如他一样能够忍得下这份恨意吗,他又能压的下各部族心中,对公孙渊的那份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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